昨日春光

春光大好,做什么也觉得可惜。上课上班那样的事情更觉得辜负,于是便好像找着合理借口那样放任自己无所事事。

就在这样的时候沉重的脑袋也开始飘啊飘,飘得又高又远。

 

跟朋友说起想要找片草地躺下,陪着阳光睡个无聊的午觉。但终归落于空,自己从没有那么果敢过。大多在别人看来我是想到什么便就去做的事情其实不知在心里翻涌了多少次才终究走出去做下来,而这只是千万次心潮翻涌中最平淡的那一种。

 

前两天看逼哥夜话的时候说到关于校园演出的问题,他说其实在他看来大学生和社会上的青年没有区别,所以哪怕是除却校园某委员会的因素也不会特别去大学演出,这也是一直以来并未设立学生票的原因。——哪里有说错呢,看看我们的大学,大学生和社会上的同龄青年有什么差别?

这个年龄的青年如我,谈不上愤青,因为从没那么股冲劲儿。但或多或少对生活也是一副混沌迷茫的模样,最爱便是去你妈的,我这样的生活到底为了什么。说完回过头去继续lol、玩手机。被局限住却浑然不觉,甚至比不上FSK跳楼的员工(从逃离和反抗的态度来讲)。没有爱,没有希望,不懂以何为美。虽然我不太关心群体,却也觉得可悲。

 

我一直认为选择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代表了意愿和承担,代表了希望和责任,代表了阳光和身后的影子。选择之下便意味着一种权衡,权衡物质和精神,各取所需。所以我一直在想要选择一种生活,选择一个活计,而不是接受,不是一种妥协。当然,也很容易在自己浑浑噩噩,还未意识到选择范围的广阔之时,误把当下的接受也看作了选择。

通常而言,选择必定受到局限。

时常在谈到选择的时候感到不公,加之前两天看到一个朋友的博客说到一种极端——物质的极度匮乏——在这样的时候,选择完全是无稽之谈。物质的匮乏,生命难以健康成长,又能怎么会有选择的可能性呢?另一方面,经济基础决定决定上层建筑,这也是不无道理的话。总觉得经济能力从某一方面影响着一个人的性格脾性,这也不能以经济能力来量化。就我而言,对于消费我是有一定心理阻碍的。有次跟朋友谈起说是因为精神的极度匮乏而且不能轻易满足才转向物欲的满足,或是因为物质的匮乏才转向精神借以遮蔽一种羞愧。我还颇为认同后者的,虽然精神追求不乏高尚之处,也就是说不一定是因为物质的缺乏才走向精神建筑,而且反而认同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有时候,大多数时候,精神确实被我当作是一种保护伞,鄙视物欲实际上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恰似特蕾莎手里紧紧攥着的《安娜·卡列宁娜》——通往另个世界的门票。这样形成的一种脾性反之又作用于选择的局限,局限心理。

由于种种因素,选择必定受到局限。

 

然而,从另一方面说,由于局限,或许精神也能有一些更为值得思考的地方。但是,思考就是人生来的本质吗?这些问题总是说不清道不明,每有一种想法生出,便有另外的念头与之博弈开来。

 

时常是,这样思考之后便觉得好像是负罪感减轻了一般,好像是这样的思考让我竟有别于我以为的不知不觉的人们一样,好像是尽管对于生活还是无能为力,可毕竟有过了思考,因而减轻罪恶,甚至慢慢可以淡忘?我有这种担忧,我一直在担忧。

可我无所作为。

 

“在摇摆不定的时刻,你尚未坚定前行。”

 

我毕竟是个软弱的人。在大理的时候,正值决定复学还是继续前行的关键时刻,那时候多么的豪情壮志——“未来——像是今天窗外遮云蔽日的云雾,稍远处,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却能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在等待着我的目光,它是不具体的,直到我走到它的跟前。稍近的地方道路却是明朗清晰的,这就足够。”心想着虽然一切尚未明朗,但却充满着希望,就这样走下去便好。但终于还是离开了他方,多少的豪情壮志都成空。下定的决心一样随便就轰然倒塌。

 

春已走,花又落。


评论
© 馬二 | Powered by LOFTER